“石鲁隐详稳,若要尽快攻破此处坞堡,便允我督军,统领我宫帐军契丹儿郎一并扑上去!否则眼下攀杀上去的部族军、汉军兵卒看来也不过两三百人,也有可能被魏人尽数驱杀,再填几拨部曲上去,才算稳妥这份功劳,便由我宫帐军去争来!”
哪知石鲁隐闻言却摇了摇头,又道:
“这倒不必!咱们契丹儿郎的性命精贵,不必去干蚁附扑城这等填命的勾当!日后统领骑兵,去打野战要立功的机会不还有的是?可现在还没到时候,就不比拿契丹儿郎的性命上去拼。
这一拨部族军中的越兀、阻卜人,以及汉军的汉人命贱,都是供咱们使唤的鹰犬,这时候不让他们去卖命,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按说石鲁隐与契丹皇后述律平,贵戚萧敌鲁、萧阿古只等族亲一般,有别于黠戛斯人灭国后转迁别处的高昌回鹘、甘州回鹘,他们辗转至耶律家族的迭剌部,都算是归化入契丹的回鹘人可是耶律如今贵为契丹皇族,石鲁隐做为帝后一脉,也早已与高高在上的契丹显贵自居,对待汉臣汉民乃至其它族裔,也毫不掩饰自己蔑视的态度。
周围几名部族军、汉军的将官,多少契丹语识得精熟,也分明能听见石鲁隐的言语然而他们充耳不闻,纵然有人脸上掠过一抹愠意,也仍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他们这些降将降臣,当年不是主动投效契丹,便是曾被契丹征服打怂的若是走运些,好歹可以受平素相对平易近人的契丹将领统管;可是摊上石鲁隐这么个以生性残忍而著称,对其它部族又甚是轻蔑的将领管制着,又能上何处说理去?
突然坞壁墙头,又爆发出更为激荡的惊呼声。石鲁隐与一众将官连忙循声望去,却见一拨拨魏军士卒又涌到墙垛左近,鼓起气力,将几架长梯拼命推倒而那些长梯上尚还有不少向上攀登的战士,顷刻间便如天崩地陷,翻身倾倒轰然落在下方的人群当中,又激起一片惊呼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