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北平国以往的自保之道,总而言之, 就是谁强大我便依附于谁然而如今放眼中土, 也早已形成魏朝一家独大的格局, 并且已经开始着手清理各处具有自治权的藩国、藩镇了那么被世人骂作勾结外族也好,引狼入室也罢,也必要利用契丹制衡魏朝,方能保住自己的王位。
然而再听和昭训说下去,王都忽然又露出一脸古怪的神色,因为他眼见自己那心腹谋士话说到一半,略微顿了一顿,而又试探道:
“眼下我北平国暗结契丹,明面上仍须谨慎魏朝,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臣自会安排人手,趁着与北地互市之际与契丹面南帅府搭上线而先王子嗣王郁举家降附于契丹,被耶律阿保机收为义儿,当年正是他曾献计引契丹入关以牵制晋兵,听闻如今王郁也于燕云北隅代管汉民,我北平与契丹暗谋,只怕也少不了他要在其中穿针引线”
王都面色更沉,又当即叱喝道:
“王郁?哼!和爱卿,当年是他怂恿义父先王引契丹入关,以阻止晋人以讨伐张文礼的名义兼并赵国,而对我北平形成侵吞之势。却也是你审时度势,力谏我以易、定二州汉民愤慨于契丹入寇为由,趁机发动兵变,并一举囚禁先王
孤本欲斩草除根,只可惜走脱了那王郁,只得让他北投契丹,还做了国主阿保机的义儿;而王郁也必然深恨孤篡取北平王位,眼下先王也已病逝,孤与他之间的仇怨更是无从化解。孤欲引契丹入塞对抗魏朝,却要那王郁牵线搭桥的话,又焉知他不会挟私报复!?”
和昭训听王郁厉声喝问,他面色倒甚是从容,继而又回道:
“王郁不但是先王亲生子嗣,他还身兼晋人先主李克用之婿,契丹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的义子这几层身份,他既然对易、定二州又极为熟悉。我北平求援于国主阿保机,想必契丹必然会遣王郁权掌与我国暗中密谋事宜,也注定绕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