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能够确定敌船上施发冷箭的敌人差不多与自己同龄,柴克宏感觉到背后渗出的冷汗浸湿了衣衫,心脏嗵嗵的也跳得更为激烈生死当真就在毫厘之间,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倘若反应稍慢柴克宏深知那也别指望能继承父亲柴再用的衣钵,还未功成名就,便要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又听刘仁赡自报为将门子,柴克宏已知对方无论年龄还是出身都与自己相近,也按捺住去与其厮杀一场的冲动军人要有血勇胆气,但也切不可好勇斗狠、意气用事。若是指挥楼船非要往刘仁赡所处的斗舰那边撞去,恐怕也只会被敌船牵着鼻子走,还要一头栽进吴军船队所形成的包围圈中
所以那艘斗舰与十余艘走舸在江面上快速逼近过来,楼船掉头转向的同时箭弩齐发,砸入江水中的拍杆再度高高升起,随时准备再度挥落下去,击碎靠近过来的敌方战船。
“不可受敌军挑拨,务必要维持阵型严整,否则只会被敌军各个击破!”
柴克宏高声喝令,旋即又朝着游驶过来的斗舰狠狠瞪视一眼,所处的楼船则向东侧己方舰队靠拢了过去。只匆匆一瞥的功夫,刘仁赡与柴克宏的目光对在了一处,注意到本来要射杀的目标,也是与自己年龄相近的小将可他咬了咬牙,又高声疾呼道:
“走舸船队从右侧包抄上去,务必要拦截住敌船!”
在战场上打过了照面,便是要分出个你死我活的敌人,刘仁赡身为吴国宿将子嗣,也势必要保住自己的父亲追随先主杨行密打下的江山他也很清楚,毕竟魏朝疆域广阔,更为势大,如若这场水战败北,虽然也不至威胁到本国疆土,但仍要尽可能将杀得敌国水军元气大伤,以后也仍可以长江做为天险倚仗,使得魏朝起码在几年内无力南顾。
可是这场会战倘若吴军水师落败那么敌国大军便将趁势越过长江天堑,源源不断的输送兵马大举入侵,届时社稷倾覆之危,只怕也将在所难免。
所以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