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你与令郎投从我契丹,应能大有作为。我也很乐意为父皇提拔引荐汉臣贤才。何况我朝自会调拨汉军人马由赵将军管领,你自也无须忧虑。但是你所统掌的银鞍契丹直兵马,投从晋主,而背弃族人,已是罪不容诛,也势必要以儆效尤”
耶律倍本来温文尔雅,言行举止也颇似个知书达理的汉人王孙公子,可他再说下去,赵德钧、赵延寿就见这契丹大皇子眉宇间愈显狰狞,眼眸中也流露出残忍而又病态的狠戾之色:
“所以我要留的,只是你父子二人,至于赵将军所统领那所谓的银鞍契丹直按父皇的意思,一个不留,也当尽数杀了(按《资治通鉴·巻二百八十·后晋纪一》所载:德钧父子迎谒于高河,契丹主慰谕之契丹主谓德钧曰:‘汝在幽州所置银鞍契丹直何在?’德钧指示之,契丹主命尽杀之于西郊)!”
赵德钧闻言,心中暗叹一声,他也彻底听明白了,他的嫡系军旅注定是保不住了契丹还是不肯放过那些曾经反对阿保机称帝的族人,赵德钧很清楚他们爷俩若指望得受重用,就必须放弃自己的旧部人马。
到了这般要紧的时候,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赵德钧狠狠咬了咬牙,心想这般时节要谋功名富贵,自当懂得取舍,更须狠下心来为了大好前程,就算是至亲好友,老子也能出卖!更何况是麾下那些契丹兵马?
赵德钧心中念罢,便又向耶律倍拜道:
“臣得遇明主,这条命都是殿下的,有任何指示,自当谨从谕令!既然殿下说银鞍契丹直尽皆该杀臣也绝无异议!”
耶律倍闻言,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似乎对赵德钧的回应很是满意。而再向厅堂外面望去,耶律倍把眼望向一个在门口肃立等候的军将,他以掌做刀,朝着自己的脖颈一划,做了个杀头的动作那员军将会意,躬身领命,随即立刻前去安排部署,着手准备要将被看押起来的银鞍契丹直将兵尽数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