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王郁把话说完,李天衢便面色一沉,当即冷言冷语打断了他,心里还暗骂道:
贼心不死!你这狗奴才,还真是千方百计的要为外族谋划如何侵掠中原!以往我虽曾联合朱温共讨秦宗权;同杨行密联合讨灭孙儒,也曾与李克用、杨行密合力对付朱温可是利用契丹牵制消耗李存勖的军力倒也罢了,但如若纵容外族侵吞中原,那性质能一样么?
即便不是如儿皇帝石敬瑭那般,对契丹人叫爸爸又割让燕云十六州,才换来他成为五代第三朝开国皇帝的地位可是我如若答应与契丹共同瓜分后唐治下疆土,而给了耶律阿保机在燕云之地扎下根基的机会这也难免会招来骂名。
我与李存勖交战,你契丹也可以去打后唐,但是何时出兵,耶律阿保机也没底气能使唤得动我魏朝,我也不必配合着契丹协同出征。什么时候李存勖把契丹再打回塞北,我与他再继续,总之想利用我魏朝以达成侵吞至河朔地界的目的,那便是痴心妄想!
而听李天衢冷声打断了自己的言语,王郁心里咯噔一下,背后也渗出一层冷汗。毕竟他并不知道,他面前的魏朝帝君是出自于后世的视角看待这个时代,就根本没打算给眼下尚还未完全被汉家文明同化的契丹人在燕云之地扎根的机会,也早把他这个阿保机的义子定性成为外族卖命的汉奸王郁也只以为他一时心急,而惹得魏帝不快,遂当即又跪伏在地上连声告罪。
眼下毕竟还是要利用王郁这条走狗,而起码一段时期内与耶律阿保机维持和睦稳定的关系,终究不能一直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更何况利用契丹也势必要许以对方一定的利益,同时从长远考虑,也要为日后经略辽东做下准备召见王郁之前,李天衢便已想好了个计划,他遂又放缓了语气,继而说道:
“不过你说契丹与我朝治下疆土,为晋人隔绝,而遣使交涉、朝贡来往也殊为不便,这倒也是实情。毕竟海上风云难测,纵然万般小心,也难免有船舶因遭遇大风大浪而沉没。想当年东瀛派遣唐使至大唐,成行的十六次使团当中,因暴风骇浪、触礁船沉便有十艘船罹难。
可想必你也应听闻我魏朝广设市舶司,拓展海贸,临海各处州府港巷诸国商船云集不但打造得海舶商船坚固适于远洋,也在耽罗岛设立海镇港口,至今已好生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