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那续弦所娶的妻室她当初出入于宫闱之内,得了国夫人的名号,也是日渐娇宠,别置爪牙典谒、书币聘使,甚至还引得权贵皆相巴结。可叹我自问能为辅佐主公打理国事,却无力管住家中败俗妇人
即便先帝遇刺驾崩之后,她不能再恃太祖之势,是以稍有所收敛可与我也早没什么情意可言。就算徒有夫妻之名,她敛取的私财也远超我敬府家业,更是瞧不起我这先前还被陛下冷落的闲赋臣子,实则也早已各自分居而我知你的为人秉性,也唯有向长老嘱托后事了”
那个张姓府中都管闻言,更是不忍见敬翔因梁国覆亡而要尽死节,他连忙劝道:
“相公,您有经国济世之略,魏帝也未尝不糊下诏令收录任用您为梁国鞠躬尽瘁,也已是仁至义尽了既然相公也说魏帝不似晋王那般,与梁朝贤弟之间有深仇大恨,他多半不会赶尽杀绝,也应该会重用如相公这等治政能臣。是以还请您留得有用之身,又为何非要殒命尽死节?”
敬翔听了,也只是轻轻摇头,而他正待言语时,却听得厅堂外面一阵喧哗声起。似是有不少人破门而入,也骇得府中其他家丁仆役惊呼奔走起来。
等到敬翔再缓缓转过身去,就见有一名身上衣甲,尚有斑斑血迹溅染的军将揪住个府中家丁的衣领,统领一众如狼似虎的军健杀气腾腾的撞进厅堂
那军将上下浑身素白的敬翔一番,忽的冷笑一声,随手甩开被他揪住的家丁,便沉声说道:
“足下便是当年朱温帐下首席谋臣,先前官居梁国宰相的敬翔敬子振?我乃大魏殿前司下辖四军都指挥使康延孝,当初梁国尚还掌控陕虢军时,也曾在藩镇牙军中任职。
如今梁帝殒命,长安外、内、皇城也仅由我军攻取。而久闻相公大名,是以便由我亲自前来崇正使府,暂且监管梁国公卿朝臣,而看相公这般架势是因梁国覆亡,遂打算为朱家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