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是极尽面目狰狞地指着月娘骂道:“你个野种,还不知道是你爹和哪个野女人偷生出来的,还敢……啊……”
然则,还未待她说完,月娘便是一个使劲将她推倒,这草地有些倾斜而通向下方桥道,秦蔹蔓没有准备,一时无了重心,便朝下方滚落,幸而有一块大石挡住,才没落入那冰凉的水中。
只不过,如此一来,干净的桃红色衣服上已是沾满的泥土,发梢也是凌乱不堪,好不容易留长的指甲也是在这剧烈的冲击下断了,直裂到皮肉里。
月娘慢悠悠地走向前去,极是不安道:“哎呀,秦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撞到石头上了啊,我来看看是否出血了。”
见着月娘明明带着笑意她看起来却冷若冰霜的眼,本来疼得怒火攻心的秦蔹蔓顿时间极为恐惧,想后退却是被石头挡住,只得怯生生地说道:“你别过来。”
见月娘愈加靠近,秦蔹蔓心中顿时涌起从未有过的恐惧,忙向着呆愣在上边,有的甚至哭起来的小跟班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些过来帮忙啊!”
然则,谢琼琚和静姝又岂会让她们向前?而她们同京城三大世家比起来,不过算是小门小户,也是没有胆量掺杂其中,见两人挡在她们面前,便也只是颤巍巍地不敢向前。
而秦蔹蔓本就是来示威的,自是不想让大人们知道,不会带了小厮前来的。她先前还特意警告了跟着她的一群人,说是无论见着怎样的状况都不准去禀报夫人,如今却是叫苦不迭。
月娘走到她身前,缓缓蹲下身,凑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今日便教教你嘴巴太臭的后果!”
静姝虽看不见月娘的眼神,但看着秦蔹蔓恐惧的眼神,也是有些害怕了,转头看向谢琼琚道:“琼琚姐姐,不会出事吧?”
闻言谢琼琚心中也是有些焦虑,但面上却还是沉稳的模样道:“放心,葭月有分寸的。”
她虽只是第一日见月娘,还不太了解她的品行,但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她便是觉得她是敢作敢为之人,却绝不是胡作非为之人。
正当此时,月娘一下便揪住了她的头发,一个转力便将她推入湖中,自己也是顺手将头上的钗环丢去,任发丝散落,随即脱下外袍丢进水中,自己也跳入水中。
秦蔹蔓不会水,挣扎着便是往底下沉去,月娘冷笑着,等了片刻才将还在拼命挣扎的她给揪起,随即才容她喘上一口气,却是又将她按入水中。
小跟班们顿时傻眼了,简直不敢相信月娘居然敢将秦蔹蔓推入水中,现下竟是都一句话说不出,但总归是有有眼色的,见不能上前去阻止,一小女孩便朝着贵妇们所在亭子拼命跑去。
而谢琼琚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见着报信的小女孩手脚却还灵活,再追赶已是抓不到了,心中也是希望有大人们来解决此事,便也不追赶。
而静姝此刻正一边拦着这群人,一边担忧地看着河中的情况,眉头紧锁,思绪乱入麻,却是丝毫未注意到报信的小女孩。
秦蔹蔓挣扎着挥舞着手,却是抓不住任何可以依托的东西,鼻子,嘴巴都被灌无数的水,鼻中酸涩地打紧,被呛得直咳嗽,却是因此又喝下许多水。
冰凉的河水早已使厚重的衣裳湿透,全然渗到皮肤,冰凉的河水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冻得嘴唇发紫,挣扎中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夫人来了,夫人来了。”
只听得一个小女孩求救般的惊呼声和一连串的脚步声,月娘嘴角一笑,却是随即一个使劲将被她按在水中的秦蔹蔓给推向了一旁可以垫脚,水位较浅的地方,自己则抬手狠命敲打了下自己的后背,随即眼睛一白,昏迷着想着河底沉去。
林夫人们一来便是见到秦蔹蔓扶着岸边喘气,月娘宛若没生气般逐渐沉入水中,只剩下半颗头还留在河面上的场景。
林夫人见此眉头一皱,立刻脱去了衣袍,二话不说便跳入水中将已完全没入的月娘给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