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停顿了一下,梁老头又望着床上昏睡的董嫣芷说道。“要不你再看看董小姐此时的气色,和昨夜相比之下,是不是没有了先前的紧迫和急促,倒是和顺多了。若是这样的话,说明咱叔侄用的这鲜草药可是用对了,你家董小姐现在亦是没有性命之忧。”刚才进来时嵌坦的心,和宽松的语气,已然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和憔虑。
“可是董小姐明明是吐血了啊?你们却说她没事,这不是让春俏睁眼说瞎话吗?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啊?”春俏还是忧心重重的哭泣道,一副孤立无援的样子尽是梨花带雨一般凄美。
王俞赶紧回头安慰道,“春俏啊,你这是错怪他们叔侄了。我虽不懂医药之理,但也略知草药之功效。所谓十虚九劳皆是气血不顺之症,现在梁老哥叔侄能在这荒莽之地用草药之功,为董小姐解去虚劳之疾,驱除体内瘀血之固。如今董小姐能呕去休内瘀血,理顺肝肺之气,病体自愈,皆是草药之功,你怎么就不明其中之理呢?”
听了王俞的一翻理论,春俏虽是模糊不解。但是她的心里已然有了半分将信将疑,思虑片刻她又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咱们家董小姐能呕出体内瘀血,理顺肺腑之气,皆是梁老爷子叔侄药之功了?”说着,又转身横瞧了梁老爷子叔侄一眼,心中的疑虑和不安才稍微放松了少许。
梁老哥瞪时嘿嘿一笑,望着犹在放心不下的春俏说道。“当然了,正如春姑娘所说,咱叔侄采搞的这些草药皆不是平常之物,全是咱们贫苦之人买不起的高档良药。春姑娘不会忘记,我昨晚二次去而复返之时就告诉过你了。你家董小姐真是好福气,夜里全让咱叔侄俩把这些宝贝之药采摘上了。”
春俏呵然一笑道,“哎,是有这么一回事。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你看我这个人啊,情急之下就什么都忘记了,还请梁老爷子叔侄见谅。”
小春子即时又爽声如亮的笑道,“春俏姐姐,你别说了。咱叔侄俩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在落难之时能帮上一把,总好过空守在这个荒莽驿偶虚度时日的好,再说了,这也算是为咱们自己积一点阴德吧。”
“哪春俏更该感谢你们叔侄二人的求命之恩了,就让春俏再代我家小姐拜谢二位吧。”春俏这话还没说完,忽然一抬眼,就张眼瞧见小春子左手的短肘之上裹了一圈白布巾,似乎还浸透着鲜红的血色。春俏惊得恍然叫道,“小春子,你这是干什么了?快告诉姐姐,你的伤是怎么弄来的。”
小春子脸上一红,沉吟了片刻,刚要回答春俏的问话。谁知那梁老爷子霎时就抢先说道,“春姑娘啊,你别问了。这小子的肘上之伤啊都是他自个儿逞英雄得来的恶果。他那儿好意思说出来。还是我来说个遍吧。”
梁老爷子的话音刚落,就听小春子不屑一顾的冷哼道。“哼,叔啊,你老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老是说我的恶话坏话,抵毁我的形像啊!我,我有这么不靠谱吗?”
“哎哟,你们叔侄俩就别争了,你们其中一个人把话说明白了就好,何必这么相互拆台自伤内藏啊?”王俞落单在一旁,沉默了半晌才走向前来说道。惊异的眼神,一时尽是疑虑千生。
“哎,你们就别在这唠哆了,会影响董小姐身体的。咱们有什么事情还是走到外间再说吧,勉得全是前功尽弃。”小春子这时不知道从那里崩出了这一句,把梁老爷子的高兴颈儿压了下去。
就在叔侄二人相互争执之际,只听“哎哟”一声尖叫,董嫣芷突然从床上咳出了声来。
随后便努力地张开双目,弱弱地侧头望着眼前的四人难难地吐气道。“春,春,春俏,王,王,王伯,我,我,我,这,是,在,在,哪儿呀?我,我,怎,么,就,这,么,虚,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