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呤思虑了片刻,‘飞虎将’李亮光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看了看两旁一并静听疑视的将校,挥手示意道。“你们渐且退下,若是有事再招尔等进来。”
众将校会意,立时起身而退。顷刻之间,大厅上就只剩下官军主帅李亮光和贼首金刀客两人了。
李亮光顿时敞开声喉说道,“狄寨主,有何机密可说?你现在就说吧,厅内就只剩下咱们两位故人了。”
“嗯”的一声,金刀客从中应道。又四下里张望了一圈,见再没有楞担心之机,才放低声喉怔怔地说道。“李大帅,你们所要明查暗捉的李秋生,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河阳王’狐山一战的遗孤。”
金刀客此言一出,包括‘飞虎将’李亮光在内,两人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惊愕的惶恐之中。
两双圆睁的大眼,四只如火一般烈焰燃烧的惊奇之目,当即就对视僵持在了一起。
大厅内,除了穿窗而入的寂静阳光,和拂动帘笼的阵阵凉风,就只剩下两种不同的急促的呼吸之声了。
过了良久,才听得官军主帅李亮光急促的问道。“狄寨主,你此话可当真?若是你自己为了活命而假意编造故事,我李亮光第一个饶不了你。”
言罢,金刀客也怔振振有词的反驳道。“老故人,你以为我是在和你这个主帅在开玩笑吗?经历了这么多,生死之事我也早已看透。我一个落草为寇之人,在生死面前又何必拿一桩不是事实的事实来换取生机,以搏得你的苟延残喘。即便如此,大仗夫生于天地之间,我又有何面目提起故主之人来为自己的生命铺长掂垫。”
等金刀客把话说完,李亮光又狠狠地审视了一下眼前神情淡定的金刀客。急急追问道,“狄寨主,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李秋生就是当年‘河阳王’的血脉遗孤?”
“这个?我可说不准。”金刀客也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答道。生怕自己的答错,又惹来李亮光的误解。不过末了,金多客又快速地补上了一句。“这小子勃子之上带的渔型玉配,获许可以证明他的真实身份。但是真要确定他是真是假,这还得解铃还需系铃人吧。”
“解铃还需系铃人?”李亮光一时喃喃自语地叼念着这一句话,又在大厅之中慢慢渡起了沉沉的脚步。
这时,李亮光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一股狂燥的热血从他的心底涌起,直达头顶和脚跟,流经他身上的每一条经脉和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