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董老爷子摇头晃脑地哼着一曲小调往卧房走来,那副干瘪的形容极其阳光开朗。
李秋生连衣带鞋横躺在床上,见董老爷子就这么乐呵呵的哼着小调走了进来。急忙起身,好奇地看了董老爷子一眼笑道。“今天,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什么时候你老爷子有了这份上好的心情。”
董老爷子冷眼一瞧,眉间闪动,呵然应道。“小子,难道就准使别人夸你是英雄,不许我老爷子有自己怕乐子啊?现在我就是要闹自己的乐子,小子,你眼红了吧?”
“呸,就你这个熊猫样?我眼红你。笑话,天大的笑话。”李秋生不屑一顾的说道,又偷眼瞄了一下,发觉老爷子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才又‘呵然’一声躺了下去。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走进一个女子俏丽的身影来。没等李秋生睁眼细看,狄金燕已站在了他的跟前了。
她嘴角露出一丝狡诘阴柔的坏笑,目光犀利地盯着皮前这个难缠原小痞子。
李秋生‘呵然’一声叫道,“贼婆娘,人家都有睡了,你还进来干什么?不会是你变得这么好心了,连人家睡觉你都要管了吧?”
狄金燕鼻吼里冷哼了一声,扑下半个身子对着李秋生脸孔说道。“小子,傍晚时分你对我说什么来着?还记不记得你许下的诺言。我要是哄得董老爷子高兴了,你就把那个‘金元宝’的秘密告诉我。现在正是时候了,你也应该老实交代了吧。别等着我用刑罚来扎磨你。”
李秋生呆呆一惊,妈啊,这个贼婆娘居然是来讨债的。当初不过是一时的激将话,现在居然是让她拿来要挟自己的尚方宝剑。李秋生气鼓鼓的圆脸顿时瘪了下去,似乎悔得肠子都青了。
董老爷子在一旁倚灯而笑,坏坏的脸上好像烙印有他俩合谋的暗光。
李秋生木然坐起,无助地望了他们二人一眼,终于缓缓说来。“其实,其实,那是很简单的事。只要找一坨软熟的观音土,外面包一层单薄的铜皮缝合起来,在铜皮上渡一层相似的金油,再复古挑踢一下颜色就成了。”
二人霎时全都惊呆在了当场,这么简单粗糙的制作。李秋生居然敢拿来戏弄‘大福米铺’见贯了金银财宝的何掌柜,看来这小子胆子不小还真当人家是瞎子了。话虽是这么说,不过二人还是感叹了一声李秋生这小子的鬼点子和胆量,要不古兰镇的粮草之劫可能就不会如此不动声色地被窃取了,安乐寨的人马也必然得大费一翻周扎。
惊喜之余,董老爷子的手连连颤抖地指着李秋生的门面,硬是说不出一句恰到好处相形容的话来。他只得把手一甩,负气地坐在房内的书台前,又摆出一副闷闷不乐的臭架子。
狄金燕却像个窃取了人家秘密的间谍探子,笑得花枝颤抖,前昂后俯。嘴巴里却压抑不住心中惊奇的瀑笑,连连哑涩道。“你小子,好坏呀,竟然这样也敢拿出来骗人。就不怕人家识破了你,一通乱打。”
“呸,识破我诡计的人才还没有出生呢?这又如何能当说啊。”李秋生傲慢地甩了狄金燕一脸的避姨,头一昂,就躺在了床上。
一宿无语,天就慢慢亮了。
阳光又鲜亮的洒在这片土地上,李秋生懒洋洋地翻了一个侧身,又憨然睡去。突然他懵懵懂懂地大喊了一声“老爷子,快走,快走,官兵来了。”恽然坐起,眯眼蒙胧地环视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又倒了下去。
董老爷子刚好端着半盆洗脸水进来,听得李秋生这懵懂的一叫。手里的盆子‘咣啷’一声重重地掉落地上,半盆凉水就哗哗地洒落于地了。
董老爷子气得跺脚大吼,“你小子睡得昏头了吧,没事瞎囔什么囔?官兵来了,你怎么还不赶快走啊?”说着,弯身捡起地上的水盆子,又愤愤的加了一句。“懒猪,你还睡?只怕这个时候人家吴老先生在书房都等急了,说不得又要投诉到狄寨主那里去喽。”
“投诉谁呀?我吗?”李秋生从床上一骨碌爬将起来,伸长勃子惊讶地问道。懵懂地惰坐了一会,忽然又急急穿衣整带仔细端详一翻,头也不回溜出房间向书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