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即时陪笑道:“马大管家客气了,老身累你跑前抢后的才真正是过意不去呢,那里能让马管家受了老身的一遭污气呀。马大管家,你也请吧。”
马管家再次抱拳一笑道:“柳夫人既如此谦让,那你们就随了老奴前来吧。都别在这谦让了,好歹得进了厅堂上了茶才是正道。”
柳夫人随即应道“是,如马管家所言。如姻,吴管家,咱们一同进磊府吧。”
“嗯,夫人,老奴再搀扶你一把吧。”吴管家又补充了这一句。
磊府的迎客厅上,气氛显得异常的诡密。柳夫人一行已座在大厅上酒过三巡茶过五盏,还是不见磊府的大老爷出来相见,就连平日时常与杜公子往来的磊公子,这时也像是失了踪影似的不知所往,明知柳夫人过府来相探也不见显出身影来叙叙话,唠哆,唠哆。磊家父子俩像是有意的把柳夫人冷落在大堂之上,虽然磊府的马大管家交代过柳夫人,磊老爷近来身体抱恙,多有不便,但待客之道,总不能这样冷着不热。
郁闷,冷落,煎熬,各种各样的心情一齐涌上了柳夫人的心头。柳夫人故意又饮了一口茶,轻叹道:“哎,这世道还真落泊的凤凰如鸡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马管家,你家老爷怎么还不出来相见啊,我这心都急死了。再烦请你去通报一声,请你家老爷出来,咱们好好相商。”
“夫人,看你急的,也不赶在此时呀。我家磊老爷交代过了,待会就出来相见。夫人,你还是先用茶吧。”相陪在堂上的马管家这时出言安慰道,暗地里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他磊府上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又待了一会,无言的沉默和压抑似乎已是到了柳夫人的极致。她抬眼看了看厅堂外的一片开宽院子,花鸟虫儿,各相争呜,柳木树枝,各相依然。再回眼看了一看陪在则旁闭目打顿的马大管家,嘴角瞬间蠕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好目光迷离地看着马大管家憾然入睡的样子。
月影移形,光阴似箭。磊府大堂上丫环的茶水换了一盏又一盏,还是不见磊老爷的影子出现在迎客堂上。柳夫人隐约觉察到了事情的蹊跷,正要出言向马管家相询之际,大堂外面即时传来了磊老爷连连的呵歉声。
“哎哟,让柳夫人久等了,真是老夫遭的罪孽啊。都怪老夫这身子骨多病,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柳夫人到府相访的节骨眼上闹事了。柳夫人,还请你多多海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