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我,”闲汉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既无恒产,又没朋友,借了银子,跑掉了怎么办?”
文书轻蔑的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人家是开善堂的?没有抵押,没有人担保,随便想借就能借得着?”
不等那闲汉再开口,文书接着说道,“即便如你所说,一时不察,让你钻空子,你以为能和天下所有的钱庄作对的人是什么人?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有本事把你捉了回来。”
闲汉碰了一鼻子灰,摸摸鼻子不做声了。
看热闹的众人却想,对啊!随便哪家钱庄里,保管银子都要付保管费,他们小老百姓也就算了,手头没几个钱,那些做生意的商人,整箱整箱的银子往钱庄里头抬,这每月光保管费,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放到大银行里,不仅不要保管费,那么大箱子的银子抬进去,每月的利钱更是不少,有这般的好处,谁还往钱庄里放钱?
各大钱庄被抢了生意,要么关门大吉,要么改弦易辙如大银行般给付利钱,不管是哪一种,都断了钱庄老板的财路。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没有过粗过硬的大腿,谁吃了熊心豹子敢跟天下所有钱庄为敌?
想明白了这里头的道道,立即就有人上前,向文书打听“大银行”的所在之处。
当听到“那银行”就在县衙斜对面之时,众人就更定心了,靠衙门这么近,整日在衙门的监视之下,哪有宵小敢上门闹事,银子存在那里最放心不过了。
许平海也急了,这些人都围着文书问东问西算怎么回事?明明他才是第一个顾客好不好?
奋力的挤开后边上来的人,将二十个铜板,往文书面前一推,“我听您的,把钱都存在大银行了。”
文书就笑着,在桌上竹筒里五颜六色的竹签子中,摸出一支红色的竹签子,递给平海,“喏,这个给你拿好了,等救完灾以后,拿着所有的竹签子去大银行兑换银子,到那时若想继续存在里边,大银行会给你证实的印签。”
许平海有些发愁,“您都说了,咱现在居无定所的,银质保管不住,这竹签子就相当于是银子,掉在哪里,不是照样保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