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临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只当大男人不愿意套个女装在身上。
“扭扭捏捏的做什么,不过一件衣裳尔,难道穿了它就真能成小娘子?”
说着把包袱塞进她的怀里,往屏风后面推,“别磨磨唧唧的了,还要赶路呢!”
“去哪里?”
某人却卖起了关子,只道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屏风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半响却不见人出来。
“好了没有?快点出来!”高临忍不住催促起,“再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了。”
换个衣服这么慢,像个娘们似的。
屏风后,有人慌乱的答应了一声,须臾迈出一只镶东珠的绣鞋,紧接着飘出一角粉色。
蜂腰窄背莲步轻移,如杨柳扶风之柔媚,又如行云流水般轻盈。
果然像个小娘子,高临满意的点头,再往上一瞧,乐了。
某个二货,正以袖遮面挡着脸呢!
高临眼珠子一转,坏笑一声,“有老鼠啊!”
文玉儿惊得跳了起来,那个罪魁祸首却突然被施了定身法,直勾勾的盯着她。
果真是“眉山浅拂青螺黛,整整垂双带,水沈香熨窄衫轻,莹玉碧溪春溜、眼波横。”好一下仙女下凡。
“你……你……”
好么,文玉儿口吃的毛病传染给了高临。
“你什么你!”
某人从鼓鼓囊囊的胸前,掏出一只苹果砸了过去。
真是难为他,连这个都帮她想好了。
一柱香之后,由西往北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辆牛车,车上一男一女,男的左脸一道狰狞的刀疤,像蜈蚣般从脸颊一直蜿蜒到眼角,尚算光洁的右脸也不好看,皮肤黝黑粗粝。
吓得路过的小娃娃抱紧娘亲,小脑袋窝在娘亲的颈窝里,久久不敢抬头。
反观那一身粉色的小娘子,虽然泛着古铜色的皮肤,也有些粗糙,却有另一种阳刚之美,像春日里的一抹骄阳,明艳动人,路人的眼光忍不住就向她瞟去。
甚至有那呆头鹅,瞧着瞧着竟忘了看路,一头撞在了路边的树干上,撞的树顶所剩无几的枯叶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