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奕叹了口气,到榻席上坐下:“你还是要与族里说与郑家的事?”
崔临这会子脸上倒是悠闲自在,看着秋意渐浓的灞河边的景色:“许多事当断则断为好,我原本就无意与郑家联姻,崔家的未来不该也不会系在一桩婚事上。”
崔奕摇了摇头,却是叹息道:“只是媛娘她……”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再摇了摇头作罢,或许这样对郑媛才是最好的,不必再如此执着。
与离庄上略显轻松自在的气氛不一样,太极宫的东宫中这会子是一片愁云惨雾。
东宫良娣赵茹眼泪涟涟,对着皱着眉满脸担忧坐在上席的太子妃丁氏哭诉着:“太子妃娘娘,还请允准妾身赶去那边,殿下如今伤势甚重,身子不便,总要有人在身边伺候才好,妾身愿意在殿下跟前伺候,尽力为娘娘分忧。”
丁氏揉了揉额角,无力地道:“罢了,明日让人送你过去吧,你在那边我也能放心些。”
她也知道赵茹的打算,赵茹出身不高,无家世可以依仗,这些年来唯一依靠的就是太子的宠爱,若是太子有什么事,她自然是再难有出头之日,所以她比谁都着急,丁氏也就不介意让她过去伺候。
坐在一旁低着头的郭良媛这会子却是瞧着有些不大一样,她心不在焉地坐在榻席上,只是手中的手绢却被拧成了麻花一般,如同她此刻的心思一般担忧惆怅乱成一团。
好容易熬到赵良娣抹了眼泪,急急忙忙带着宫婢回殿收拾行装,郭玉秀也起了身与太子妃丁氏告辞,她这会子没有心思与这些女人争长短抢恩宠,她要担心的是更可怕的事。
匆匆忙忙回了自己殿中,郭玉秀脸色难看至极,与贴身宫婢秀梅道:“还不曾找到巧儿?她可还在大明宫?”
秀梅摇了摇头:“大明宫那边送回来消息,说巧儿那日不曾得手,就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