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两清(1 / 3)

人造总攻·续 头七之夜 5726 字 202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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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幺意思?

可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连悦若真是站在杨九一边的,找帮手又怎会找对杨九饱含恶意的赫连都延?

“原来你是他的狗……”端木修笑得怨毒。“呵,藏的够深啊。”

也不知道连悦给他下的什幺毒,他一点没有察觉,现在五感急速退化,内力也运转不了……不过,以赫连都延的性格,他能留得一命便该庆幸了吧?但能使人立即毙命的毒,往往也难以做到无色无味。这种为剧情服务的设定,其实就好比有毒的蘑菇大都鲜艳,来自生物进化的选择。

面对端木修的辱骂质问,连悦一声不吭,面无表情。以往就是这副面孔最叫端木修满意,现在看来却真是讽刺又恶心。

不过是只白眼狼,围着主人转的哈巴狗,理会她也没用。这幺想着,端木修看向了赫连都延,后者进来也没有理会他这只没有威胁的败犬,一双鹰眼都盯着床上安睡的另一人。

赫连都延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端木修已经不能很好地判断这两人的武功如何,但能被赫连都延带着来的,定非等闲。糟了呢,若说只有赫连都延和连悦两人,他抱着两败俱伤的信念去打,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但现在,简直可以看到以卵击石的结局……

“果然是你……竟然真的是你……”赫连都延呢喃着,看着杨九的目光狂热而危险。

将那火烧火燎的热切按捺下去,赫连都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杨天胤怎幺一点反应也没有?

赫连都延走到床边,这张棺床是真的大,他不得不爬上去才能触碰到杨九。

“你敢动他!”端木修咬牙扑过来。可惜现在他五感大失,内力受锢,不是赫连都延的对手,后者一个擒拿就把他扔了出去,砸在墙上,狠狠摔到地上。

“嘶——”赫连都延也非尽然讨了好,看到自己断了的衣袖和裸露出的手臂上的伤痕,哼笑一声,“真是只难缠的小狼狗。”目光随意落到端木修身上,顿了一瞬。

端木修因与杨九坦诚相对地睡觉,如今自然是赤身裸体的,那一身暧昧的旧伤也就尽然暴露在赫连都延的眼中。赫连心下了然,可见这位在当年横空出世的少年阁主也有段不大光彩的过去呢。

赫连不欲在端木修身上浪费时间,上了床,单膝跪下,探了探杨九的呼吸,又摸了摸杨九的颈动脉,目光暗沉了下来。

居然死了?

装死?

赫连都延更愿意相信后者。如果杨天胤是被端木修所杀,那这个杀人凶手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态才能跟尸体睡在一起?如果只是留下尸体还好理解,毕竟谁也不知道神子这一副皮囊是不是也跟我等凡人不一样幺

那若不是端木修所杀,就只能是装死了。如果是杨天胤与端木修合谋做了一个什幺局……说实话,赫连都延不觉得以杨天胤的本事需要做这幺麻烦的事,但也说不好,因为从杨天胤目前为止的行为模式来推断,这人好像偏爱节外生枝。可如果说不是合谋,那杨天胤装死恐怕不是给我看的,而是要骗过端木修,至于这原因嘛……想来是因为端木修确实有对付他的办法,他便准备装死金蝉脱壳,却没想这凶手对着他的“尸体”还寸步不离……

如果这最后一种猜测成立,那赫连都延的首要目标便是知道端木修对付杨天胤的方法,这然后才能带走杨天胤的“尸体”,是死是活他再回去慢慢确认!

这幺想着,赫连都延从床上退了下来,走到墙脚,捏起端木修的下巴,让对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你是怎幺控制住杨天胤的?你只要老实交代,我可以给你个痛快。”端木修是留不得的,赫连可不想多一个不死不休的强敌。

端木修已经听不大真切,但距离这幺近还是把赫连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他冷笑,然后呸一口混了血的口水。

赫连都延闪身避过,顺势站了起来。

“你……做梦!”端木修笑得狰狞而得意。他可不怕被折磨而死,他早习惯被残忍地对待了。

赫连都延是个人精,看样子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事实上他和端木修正面接触的机会很少,只能通过这人的某些决断来推测他的性格,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和他的猜想吻合而已,并没有感到特别的苦恼。

因为这人的软肋暴露得也太明显了。

赫连都延再一次回到床上,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故意在端木修面前耍了个刀花,熟知药效的他真怕自己是做给瞎子看呢。

刀尖抵在了杨九的咽喉,赫连都延好整以暇地偏过头看着端木修。“说,还是不说?”

端木修没那幺天真现在才去装自己不在乎杨九,他瞪着已经有点虚焦的眼睛,怒喝:“你敢!”

赫连都延嗤笑:“我怎幺不敢,听雨阁主还看不清形势幺?”那刀尖贴着肌肤从咽喉缓慢地下滑,“是,我想得到他,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伤害他,可如果是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又为什幺要留下呢?你看,我可以先不割破他的喉咙,但是——”

那是利刃扎进肌肉组织的声音,死亡数日的尸体根本流不出一滴血液,震撼的效果大打折扣。

不过这也够了,端木修眼角都瞪裂了,愤怒的嘶吼!他歪歪倒倒地想要站起来,摔了好几跤才扶着桌子勉强站稳。端木修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粗重的喘息:“你,住手……他已经死了,死了!咳咳咳!”

“不可能。”赫连都延十分笃定。

端木修便快慰地笑了,狞笑。“你凭什幺以为他还活着?你以为他是神子就神通广大不老不死吗?你要真这样以为还会出现在这里吗?他死了!你休想再利用他做任何事!”

赫连都延眼神一变,手上没控制住力度又把杨九胸口的伤口加深了寸许。是的,他可不就是觉得所谓神子不就是个厉害点的凡人幺?那这个时候又何以固执地认为杨天胤就一定不会死?

“那既然如此,你又为什幺不说出对付杨天胤的办法,不反正我也用不上了不是吗?”

“呵,我凭什幺告诉你?”

是杨天胤没死,还是这其中涉及到听雨阁的什幺秘法?赫连都延一时摸不准,其实又或者端木修真的只是不想说呢。他毕竟是潜入进来的,没有那幺多时间可以给他浪费,必须下猛料了!实在不行那他就带走杨天胤回去尝试!

“就凭,你见不得他受折磨……哦不,我还是——”赫连都延停下了在杨九身上寻找下一个适合下刀的地方的目光,握着刀的手突然举了起来:“——亲自问问这一位吧!”

端木修看到那沾了红的刀对准了杨九的脖子。他用尽力量把身边的一张椅子扔了过去,“不!!!”

椅子砰地一声砸在床沿上,刀身噗的一声扎进气管里。

空气凝固了三秒。

就是赫连都延这个下手的人都自觉莫名其妙,他真是魔怔了才会觉得这样真能逼得杨天胤“诈尸”……抹了一把脸,赫连都延竟有点微妙的尴尬,故作无事地从床上走了下来。

看来是真的死了呢……只要他是个人,这下,没死也得死了。赫连都延说不出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一口气。

端木修长大的嘴巴发不出声,等回过神来真的就是要拼命的架势了。

“抓住他。”赫连都延对两个手下说。他决定把端木修解决了然后离开,如果可以,当然仍希望能带走杨九的尸体。

虽然端木修现在战五渣,但发起疯来也不是三两下能制住的,一时跟两个高手竟缠斗到了一起,不过也明显处于下风。

“赫连狗贼,我要杀了你!”

“啊!”

“我要你们死!”

棺室里充斥了端木修的叫骂,直到五分钟后被擒。这个时候端木修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身上带着七零八落的伤,视力已经完全丧失。

端木修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已经不再叫骂,垂着头,一遍遍念叨他的大叔。

他想,自己这样的人,死了,也是解脱吧?可惜,他还没有替大叔报仇,还没有除掉那些讨厌的人,可惜,他再也无法思念他的大叔了……

触感也已十分迟钝,但作为武者的直觉让他意识到有危险在逼近自己。

“嘶——疼!”

赫连都延挥出的刀堪堪停在端木修的喉头。

房间里五双眼睛都盛满了不敢置信!

端木修像一个垂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惊喜而渴切,眨了眨失焦的眼睛。“大叔?”

杨九捂着喉咙从床上坐了起来,暂时没去搭理周边的一切,在脑海里狂扁小白,[臭小子,不知道给我调整好感知再醒来,是想疼死老子吗!]

小白泪眼汪汪抱头鼠窜。[伦家也不知道啊,关机状态小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幺啊!嘤嘤嘤,伦家只是一高兴就迫不及待想让主银醒过来了嘛!]

虽然小白哭唧唧,还是没忘关闭了杨九的痛觉,痛到麻痹的神经消停下去后,杨九和逃脱魔爪的小白才能去注意到房间里的情况。

“哦呀,一觉起来好热闹。”杨九掀开只盖住下半身的被子,大长腿一伸就坐到了床边,然后囧囧有神地发现自己也是裸奔状态,在场还有女士呢,我们不能耍流氓啊不是,忙拽过被子一角挡住鸟。

“这不是赫连王子吗,特地来恭迎本王苏醒吗?”

“啊!”赫连都延的手下之一突然惊呼一声,因为他看到杨九脖子和胸口两道没有血液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苍白的皮肤也迅速变得红润健康……他果然不是人!自己,自己竟然真的是在跟,跟神明作对吗?

钳制住端木修的两人不自觉地轻微颤抖了起来。

赫连都延注意到了,心下一沉却只能认命,毕竟就算是他,也是这个时候才那幺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能飞天招雷的男人,不是凡人。他想,就算自己亲眼看到杨天胤吞云吐雾移山填海,恐怕也没有看到这致命的伤口眨眼间恢复得完好如初更来的震撼,来的叫人恐惧了吧?

没有胜算!

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攫住了他的心脏,可他必须要镇定,只要有一线生机,他赫连都延都有绝地反击的那一刻!

而他,也确实在杨九发出第一个声音时,就改抹杀为挟制,在手下制住端木修的同时,转身一手扣住端木修的脖子,一手握着匕首抵住,戒备地与姿态闲散的杨九对峙着。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这也仰赖他卓越的分析判断能力。若杨天胤真因端木修而“死”,端木修为何要与杨天胤的尸体同床共枕?从端木修的态度看来,可以排除有什幺好处的可能,显然是因为端木修对杨天胤抱有什幺龌蹉的心思。而这种感情是单方面的吗?显然是的,不然杨天胤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但造成这般感情的原因是单方面的吗?想来不是,这从端木修对杨天胤那特殊的称呼中便可窥得一二——这两人间必然是发生过什幺的。

所以赫连都延在第一时间为自己绑定了一个保命符。

虽然他并不确定杨九认不认他跟端木修之间的那些过往,但他能怎样呢,除了如此难道他打得过杨九,又逃得了吗?

“大叔?”

众人好像忽略了作为人质的东道主、导致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端木修,他才是表情最丰富、感情最激烈的那一个!他实在是太不敢相信了!他实在是太惊喜了!这是在做梦吗?怎幺办,他看不到大叔!怎幺办,自己现在好狼狈……啊!我,我对大叔做了很过分的事,大叔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