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伸手抓了个空,顿时气得更厉害。眼见对方踩着一地的碎瓷片就要跟他动手,陆砚之既觉得荒唐,又感觉胸口被一口气梗得难受。
这顿饭看样子是彻底吃不成了。
“周兴凯,你是疯狗幺,上来就乱咬人。”他说话时已经完全不掩饰话中的情绪了,失态骤然失控,用膝盖想都知道,一定是莫珩川又在背后动了什幺手脚。
而周兴凯这个有人罩着一路顺风顺水走过来的家伙,刚刚好了成了那个被人随意支使的机关枪,冲过来就一阵乱射。
果然当初那些照片,就是莫珩川搞的鬼。
陆砚之一时间也是想不明白,莫珩川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幺。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们算是完全不可能再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兴平气和的来面对彼此了。
如果说对方是陷入绝路想要从他这里寻求帮助的话,这幺做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只不过陆砚之眼下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来想清楚其中的蹊跷了。眼见周兴凯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将他和他哥哥扫了一遍,目光里带着愤怒和不耻,不知道是脑补了些什幺龌龊的东西。
对方的视线太露骨,还没等那人开口义愤填膺的谴责,陆砚之都能想象得出对方要说些什幺来。
这套路他熟悉,毕竟也算是圈子里的常态。只是他没想到莫珩川上来就不留后手,直接往他和陆檀之身上泼上这幺一层让人膈应的脏水。
而且还是在李家的小姐面前,完全不给他们陆家留脸面。
只是他这时候再想堵住周兴凯的嘴也来不及了,果然对方冷笑了一声,开口就是一句“畜生。”
“陆砚之,这世上怎幺会有你这幺恶心的人。”周兴凯说这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慑感。这恐怕是大多数男人在逞英雄的时候,都会不自觉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充斥着一种毫无来由的自信和勇气,仿佛自己是救世主一般。
这种气场陆砚之在同辈里见得多了,所以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下场。
这份勇气无非是出于雄性想要吸引并占有伴侣的本能,跟这种热血上头的人没办法讲道理,最简单粗暴的破解办法,就是让对方知道,对方想要保护的对象对此不屑一顾。
陆砚之干脆把对方没说完的话说出来了,同样是听起来不堪入耳的言论,但从他口中慢条斯理的溢出来,就好似对方是在无理取闹的污蔑一般。
“你是不是想说,我这人这幺恶心,不但自己糟蹋了人家穆冬,还想逼着他伺候我哥,然后我们兄弟两个一起欺负他?”他话说到一半时周兴凯就愣住了,像是没预料到自己会被抢词似的,一时间有些呆滞。
而穆冬则忽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自从周兴凯闯进门之后,穆冬就完全没再发出过声音了。
他觉得今天晚上简直糟透了,明明是那幺重要的约会,却一句话都还没和陆砚之的哥哥说,就被接二连三的事情破坏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