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孟昭国师决定铤而走险尝试以毒攻毒之时,莫枭郃的挣扎幅度竟越来越小,体温也一点一点往下降,直至恢复正常。“将军,将军?”孟昭国师试探性地轻唤。
莫枭郃的身体在余痛中抽搐了几下,紧接着纯黑色的蛊虫自他的尾指尖钻出,几缕暗红血丝跟着流了出来。
在床榻上的莫枭郃倏地睁开眼,眼底的血气还未消散殆尽,这让将军看起来虽说狼狈却又极为骇人。
“蛊虫引出来了。”他撩起眼看了国师一眼,神色复杂。
“将军,您……恢复了吗?”
“没有。”莫枭郃深深地盯着他,“你先下去,我想先休息一会。”引蛊耗费了他的巨大心神。
孟昭国师鞠了一躬,便安静地退出,他虽心怀疑虑,可也不敢在此时追问莫将军。
偌大的密室只剩莫枭郃一人时,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继而以手覆盖住双眼,须臾,似有冰凉液体无声没入鬓角。
将军记起来了,傻子的过往,全身心的爱慕,陛下给过的温存……种种曾被遗弃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如潮般倾盖而来。
可莫枭郃深知,有些事情似乎已经没有退路。
***
正在假寐的陛下突然被抱起,身体腾空,他睁开凤眸,厌烦的视线直逼抱着他的男人:“莫枭郃!放朕下来!”赵瓷之本睡意渐浓,这人倒好,像是抓准了时机扰人清梦,陛下如何能不恼?
“臣在。”莫枭郃低如琴弦的声音传来,他见陛下对自己怒目而视,便用宽厚的手掌覆盖住对方的眼,漆黑的瞳孔有着不容反抗的强势。“陛下您可以继续入睡,臣能够抱着您上马车。”
听到对方的话,陛下的睡意已然散去了大半,他从莫枭郃怀里挣脱,脸上的阴霾微浓,狭长的眉眼半阖着:“你什幺意思……”陛下心下一凛,一时之间念头顿起,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妄下定论。
“我知陛下您一定还记得我在三日前说过的话,今日正好是兑现它的时候。”将军抿了下唇,说得理所当然。
赵瓷之蓦地抬头,尖锐的视线在莫枭郃脸上巡视了几遍,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其缓慢地吐露:“你引蛊……成功了?!”
莫枭郃轻捏住他的下颔:“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