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心惊,而且还不安,那不安萦绕于怀,就连一向的乐观神情都快要做不出来,等走了两刻钟后,他站在山洞的边沿,只是站着,沉默,但却不再踏步。
只要一步,他就能够踏出那洞口,只要一步,他就可以重新走到有人的地方去。
但凌云瑄竟然有种惶恐,如果他走出去,说不准就踏入了另外一个崖底。这个崖底也许能够出去,另外一个,就未必能了。
“怎幺不走?”
柳杨飞走至他身边,问。
凌云瑄强笑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柳杨飞道:“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为何不快点走出去,等出去了,自然有大夫可为你诊治。”
凌云瑄道:“我自己也会点医术,我知道自己这病,是大夫治不好的。”
“治不好?”柳杨飞笑道,“什幺病是大夫治不好的?”
凌云瑄看了他一眼,认真道:“花柳病。”
柳杨飞的眼暗了暗。
凌云瑄嘻嘻一笑,道:“怎幺,柳宫主怕了吗?”
柳杨飞嗤笑一声,道:“你莫忘了,我也会点医术,而之前,我曾为你把过脉。”
凌云瑄摸了摸鼻子,道:“我说的花柳病,可未必是那花柳病。”
“这世上难道还有别种花柳病幺?”
凌云瑄微微一笑,垂眼,道:“沾花惹草的毛病,岂非也是花柳病?”
柳杨飞闻言,竟无言以对。
凌云瑄轻轻一叹,道:“我实在是个混蛋,大大的混蛋。”
他说这话时,那苦涩浓得连盖也盖不住。
柳杨飞闻言,竟也说不出一句话。
凌云瑄对着他一笑,道:“别人的花柳病说不准有药可解,不过我的花柳病,却无药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