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临一脸紧张左顾右望,“不是……”
陆行毫不犹豫亲了上去,在诸多人面前,一点也不畏惧他人的眼光,轻吻着和他同性别的男人。
再次抓住他的手,坚定地十指相扣。
易临愣愣的,看着咫尺之遥的陆行,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听见的心跳正在继续跳动着,然而脑海里开出了无数烟花,灿烂、美好、数不清是感动还是惊喜涌了上来,一下子把他整个人吞没。
想哭的冲动。
最后被很多人围观,闹出轰动,那对母子早就不见了,而他们也只好急忙离开了超市,没有买到任何食物的他们最后还是在家里叫了外卖。
委委屈屈吃了一顿感觉一般般的披萨,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颇有默契地移开,其实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从窗外吹来的风是凉的,晚上的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滴滴答答打在窗檐上,凉爽又静谧的感觉扑面而来。
易临靠在陆行怀里,和他一起看着电视剧吵吵闹闹的综艺节目,听着这人偶尔一声并不明显的笑,胸膛一起一伏温暖至极。
尤其是他的心跳声,是易临这辈子听过最美的声音。
有很多次,他都在梦中梦见这个心跳声,熟悉而陌生,一下一下,沉重地令他怯懦。
“其实……刚刚我超市看到姐姐了。”
轻松气氛一下子消失不见,这搞笑夸张的综艺节目没让陆行再笑出来,“然后呢?”
“……”
易临不知道怎幺回答,他浑身僵硬,明明知道自己不该提起的,可是忍不住,忍不住就说了,好像心里头有条刺,这针扎的他太疼,不是因为害怕那个女人指责,而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男人,在过去的十六年里有多爱她。
他赌不起,急切地希望陆行能与他分担,能说些什幺,他好怕现在的生活崩掉又回到原地,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
“然后呢?”陆行再一次追问,语气不紧不慢,易临拿不准他在想些什幺,失落地从他怀里直起腰抱着自己的腿说,“没有然后了,她看上去很不好,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那就没有然后。”陆行捧着易临的脸很严肃的说,“没、有、然、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易临试图从他眼里找出一点留恋一点怨恨甚至是不甘,可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眼睛里面什幺也没有,倒影着他一个人。
他看见那个人流着眼泪又哭又笑,哭的让人心疼,笑的也让人心疼,一种苦尽甘来的样子。
只有他自己。
没有别人。
窗外面下着雨,滂沱大雨,好像有谁在哭。
易临知道他在做梦,他浑身发烫睡在床上,闻到了久违姐姐的味道,嘟嘟囔囔地说怎幺还没有退烧,然后接到一个电话随之抛在脑后,关上门的那一霎那易临拼命地在心里呼唤着姐姐,想叫她不要走,他好怕,好难受……可是她还是走了。
房间好黑暗,仿佛下一秒就有恐怖无比的怪物出现吞噬了他,易临不敢动也动不了,吱吱呀呀发出的是儿童稚嫩的声音,他好痛苦,头好痛身好热,好想哭。
好难过……
朦朦胧胧中有个高大无比的身躯躺在他旁边,把他往怀里带,宽厚的手掌带着凉意放在他的额头上,令他感觉舒服无比,靠的太近以至于这个男人的心跳声都在他耳边被放大不少,咚咚咚……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萦绕心中,好像什幺也不怕了,一点都不疼了。
“姐夫……我好喜欢你……”抽抽噎噎。
“这孩子,说什幺胡话呢……”
才不是胡话,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然而第二天病好了的易临在门口背着小书包一脸冷漠看着陆行,陆行想蹲下身去和他说话却被他毫不犹豫的转过身,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