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后,由远而近的浩荡马蹄声和马头琴与吟游诗人的歌声将等待的人们心里的期待与雀跃唤醒。
声势浩大的马队从圣湖对面而来,由远及近的壮阔马蹄声是献给大地的音乐,随之而来的是伴随着马头琴和钟鼓的歌声,这是献给草原人的礼乐。
原本安宁沉寂的草原,热闹了起来。
阿尔收着翅膀蹲在那钦的肩头,今天人类喧闹的举动吓的野兔不再出洞,它委屈的站在那钦的肩头,用头顶的白毛轻轻蹭着那钦白皙的侧颈。
被蹭的忍不住发笑,他轻声安慰道:“今天不去捕食也没关系,萨纳尔回来会给你带新郎给的牛羊肉。”
阿尔似懂非懂的眨了眨一边的眼睛,它似乎听到了那只傻狼的主人的名字。
它动了动翅膀,若有所感,利落的张开了巨大的翅膀,只扇动几下就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出去,再轻飘飘的落在了一只灰狼的头顶上。
萨纳尔拦亲回来了。
脑后的小辫散落了下来,齐耳的短发被风吹的凌乱,他策着马走到那钦跟前,利落又帅气的翻身下马,拿起那钦的一只手,将自己手里的从新郎那边劫来代表喜悦的糖块和风干的牛肉块塞到了那钦的手里。
馋嘴的格瑞一下子直立起来,用前爪趴在那钦肩头,慢慢晃着尾巴好奇的看着两人手里的东西。
它是从前草原上狼王的幼崽,如今成年以后站起来比那钦还要高,快赶上萨纳尔了。
那钦被大尾巴狼格瑞毫无防备的一推,直直就撞在萨纳尔怀里,手里的蜜糖和肉块撒了一地,格瑞就欢喜的摇着尾巴舔舐了起来。
“格瑞!”萨纳尔条件反射的伸手揽住那钦,怒斥着被自己惯坏的灰狼。
阿尔看见主人被欺负,也顾不上吃肉,愤怒啄着格瑞头顶和耳边的软毛,但格瑞从不生阿尔的气,只是扇动着三角形的毛耳朵驱赶着阿尔。
看到在格瑞面前总是像一只愤怒的母鸡一样的阿尔,那钦反而嗤笑了起来,带着少年独有的清亮又爽朗的笑声。
萨纳尔闻声低下头看着怀里那钦不断抖动的肩膀,和露出来的一段白皙又纤细的后颈,就是这个最脆弱的地方,之后不知道会在哪个alpha的犬齿之下落下鲜红的血珠。
“萨纳尔,你在这边吗?”远处传来了年轻女性的呼唤。
不是阿姐,是巧敏的呼声。
那钦迅速的辨出,条件反射的推了推萨纳尔的厚实的胸膛,却被萨纳尔用力的抱的更紧,他埋下头在那钦耳边不由分说道:“别走,再让我抱一会儿。”
那钦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用额头抵着萨纳尔的胸膛,心脏几乎要骤停了。
他仿佛卸下了重担一般,颤抖着眼睫,慢慢闭上了双眼,回手揽住了萨纳尔有力的腰背,享受着只属于两人的隐秘瞬间。
直到巧敏快要到遮住两人的帐篷前,那钦才不舍的放开了萨纳尔,他抬起眼睫去看萨纳尔的此刻的神情,两双同样的绿眸把目光胶着在一起,带着缱绻的依恋之情在两人之间涌动。
这是两个相爱之人才有的眼神。
巧敏不经意目睹到了这一幕,她的心里就出现了这样的令人惊讶的猜想。
“格瑞这是怎幺了!”巧敏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