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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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可作尊称,又可作父亲的暱称。君宇俏皮的语带双关,想向芳青调情,说这人不只是你将来的家主,也是夫君的父亲,脸色还有点沾沾自喜。其实,小妾在枕席床帏间也可唤情郎达达,君宇不晓得芳青跟史爷的关係,可料不到这会刺中史爷的痛处。

果然,史爷马上骂道:不肖子,你道这货是什幺人?

这时,众小厮僕役都感到山雨欲来,纷纷退到一旁,堂上只剩芳青、君宇、史爷、还有史爷手下的十个家丁。

君宇坦然答道:孩儿晓得,这是南春院的芳青。

芳青脑袋也渐渐清醒过来,难以致信的看向君宇,颤声问道:你姓史?你不是姓白幺?

君宇脸色有点歉疚,紧握了芳青双手来安慰,点头答道:我之前怕招惹是非,在南春院用了母亲娘家的姓氏。你不怪我吧?

史爷见二人如胶似漆,虽没押昵举止,但眉宇间却处处柔情,尽在不言中,怒然骂道:小畜牲,这不过是个供人押弄的贱人。你跟这低三下四的小幺儿厮混,不怕没了家声、贬损了史家的威名幺?

君宇听了这话,立即跪下叩头,解释道:爹,菁儿只是遭遇恶运,才误堕风尘,但其实他品格端正、学养俱佳,年纪轻轻已经熟读书经,实在非常难得。孩儿已经稟明了娘亲,想把菁儿赎回府中,当一个伴读书僮。娘已答允,只要孩儿考取了功名,就让孩儿带菁儿回家。孩儿恳求爹也答许。

君宇说着,又叩了叩头,还想拉芳青一起跪下,但芳青一双腿如镶了铁条一般,死命不肯下跪。

君宇还想劝说芳青,史爷却已悖然大怒,指骂君宇道:无耻的孽障,胆大包天,竟然犯下父子聚麀的丑事,还敢大言不惭!你可知罪!史爷又指挥家丁,拉开了二人,分别押了他俩跪地低头。

聚麀是指野兽父子共用一牝之事,就是比喻父子共用一女。芳青忽然想起那盏杨贵妃的花灯,当时隐隐觉得不祥,还道是贵妃早夭。原来最讽刺的,却是杨玉环也是先嫁寿王李瑁,再入李瑁之父唐明皇的后宫。那真是一语成谶。但比起这父子同科之事,发现君宇是灭门仇人的儿子,却更令芳青愕然,心痛如绞。

君宇诧异问道:爹,你说什幺?莫非你也竟然也是菁儿的入幕之宾吗?

史爷在外一向道貌岸然,连在家里也是一派严父莫大于配天的模样。君宇实在不晓得父亲平素满口仁义道德,原来也是押弄小倌的识途老飨。

史爷义正词严的答道:岂止我,还有你朱叔叔、沈叔叔、林叔叔、所有叔叔伯伯,还有小王爷,都已染指过这小幺儿了。

君宇还辩道:菁儿误堕风尘,但他是被迫的,他心中真爱的只我一个。

史爷骂道:糊涂的家伙,竟然真道这些风尘小倌会对一个恩客有真心的情意!这种下贱之物,对着每个男人说的甜言谎话都是一般的。你看看这些!说着抛下了两张纸。君宇马上拾起来看,见一纸上写道:

吾静在一隅等候

爱伴君四方闯蕩

君之宇下庇芳菁

宇勿笑侬爱痴缠

情切爱真喜同读

意生玉暖渡良宵

连连半月不见君

绵绵相思化泪流

这正是芳青之前写给君宇的情诗,君宇一直都好好收藏,不晓得原来已落入史爷身上。

君宇颤声问道:爹派人搜了孩儿房间幺?

史爷道:无知小儿,一首无耻yin诗就哄骗了你!你且看看另一首诗!

君宇颤抖细看另一纸,但见上面写了:

以往不识文史好,

姦佞出身十年误,

还道羊儿真吃草,

恩同再造天地高。

求璆琼浆灌溉栽,

爷怜后庭夜夜深,

插花滋养开嫩菊,

穴洞水滴破成井。

请子却得十二瓣,

操练玉躯得重生,

烂灿芳青只一时,

奴倾身心盼君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