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莫名的不快缭缭绕绕,时隐时现,时强时弱。他好几天都板着一张冷脸,硬是将一个每次打针就要哭哭啼啼大吵大闹的小胖仔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他生活作息算不上规律,时常因为急诊要熬夜,餐点时间也混乱,而在这方面他却对自己又没什幺苛刻的要求了,近乎随便。
有次因为手术没有按时吃饭,又饿又疲惫,等外卖的时间里先从抽屉里翻了个干面包随便啃啃。
这就被为爷爷跑上跑下的孝顺孙子瞧见了。
第二天,他被少年以一个饭桶拦住了去路。
“爷爷这次能脱离危险,多亏了杨医生的功劳。我,我没什幺好报答的,就做了一些吃的,虽然也没什幺厉害的,只是比面包和外卖应该健康一些……”
看得出来少年恐怕打了许久的腹稿,除了声音有点抖,个别字打结,和背诵课文似的,一鼓作气地说了一大堆。
而后十分紧张地,又带着期待地望着他。两颊都微微地红。
活像他手里拿的不是饭桶,而是封粉色的情书,更或者是一只钻戒。
他也跟着一起愣了愣,突然间,那如丝如缕,困扰他多时的不快,仿佛随风而散,转瞬消失了。
他沉默不语,少年仿佛极窘迫似的,
耳朵尖似乎都有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