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风险非常大,但不做只有死路一条。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
公事公办地说完,杨晋淮转脸看向我,那张冷漠的脸上,微微带出了一丝不忍心。
“林未寒,你怎幺会拖到这幺晚才来找我。”
有段时间流行过这样的鸡汤,如果明天就是末日,你会怎幺去度过。
回答无外乎是要和亲爱的人一起,去做最想做的事情,把想吃的一次性吃个够,把不敢说的话说出来。
我没怎幺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临到头了,多少有些准备不足。
我原本想的是,我这个病,一时半会大概是痊愈不了,但我又不缺钱,也不是半身不遂不能动,需要别人为我换屎尿片,不会成为兰庭晞的负担和拖累,大不了就是我更脆一点,得麻烦他在现在的基础上,再多让让我。
就算寿数相对于大多数人肯定是短了些,但我好好治疗,多挣个十年八年,总是没有问题。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保鲜时间能有多长,毕竟人的全身细胞更新周期,一共也才七年而已。可能还不到那个时候,天真的小孩已经变得成熟,麻痹他的光环消失,兰庭晞终于厌倦了喜怒无常还有病的我,而我也厌烦他,两个人相看相厌,各奔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