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也要感叹一句,命如野草,越吹越长。
我知道他恨我,因为我是他心爱之人背叛他所留下的罪证,但同时他又不能控制地爱着我,因为我是我母亲唯一留给他的,活着的东西。
所以在把我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之后,他又会在床边日夜守着我,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夜里我痛得醒过来,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很温柔地从我脸上抚过。
我的父母是卵生兄妹,我看过他们的照片,除了性别,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而继承了他们两人血脉的我,理所当然地好像是从他们身上复刻下来的。
他有时候会好像陷入回忆似的看着我,捧着我的脸,喃喃地喊我:“阿清。”
我的父母名字里都有个发qing音的字,只不过我父亲的是青,我母亲的是清。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在喊我的母亲。
清醒过来之后,林与鹤又会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开。
他就是这幺痛苦地,比我面对他更痛苦地,面对着我。
所以对林与鹤除了恐惧,我居然有点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