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他展现出的温柔,他还是觉得心动,心脏怦怦地跳,只是不免感到了困惑。
他没有抬头,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到什幺似的:“你不用回医院吗?”
还有人在等着你吧?
但是就连这句都无法说得出口。
“先送你回家。”男人说,喻澄不知怎幺,突然地特别灵敏,一下听懂对方的未尽之意。
一瞬间,他都不知道该对男人这一点温柔的怜悯,感到安慰还是悲哀。
既然还是选择回到另一个人的身边,何必还要管他呢。
他会因为自己并非一点分量也没有,而感到满足吗?
粥还很烫,蒸腾着热气,连眼前也有些模糊了起来。
他低着头,很用力地睁大眼睛,又眨了几遍,将那点想要擅自跑出来的水汽逼回去。
才抬起头,对男人咧咧嘴:“不用啦,我在宿舍住得蛮好的。而且我现在在生病,传染给你就不好了,你还要上手术台呢。”
男人皱着眉看他,他知道自己其实撑不了太久,但是如果露出太可怜的样子,他也会同情自己。
“真的,你不用担心我。”他突然拉过戚横,大着脸说,“戚横和别的同学都很照顾我。”
被临时拉来当挡箭牌的戚横,也非常配合,笑嘻嘻地对着男人说:“以我和小橙子的关系,叔叔您放心吧。”
男人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戚横信誓旦旦的保证而有所好转。
甚至阴沉了脸,男人看着喻澄拉着戚横胳膊,两人勾肩搭背,姿势亲密的模样。
他当然还记得,喻澄之前费尽心思给那个家伙准备礼物的事,也碰到过两人走在一起大声谈笑的情景。
他当然更感觉得到,喻澄一向对着他,都是怀着无措和惧意。
的确,比起严肃而无趣的老男人,风趣又活力的年轻人,相处起来是要有意思得多了。
男人声音冷冷地:“所以,这就是你不愿意回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