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别闹了，睡吧。”好半天夜清才支支吾吾说了声。

黎沐阳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满意之外是欣喜。要是以前的夜清对察觉到他的变化肯定是怒目相对口中尽是流氓粗鄙一类的词，现在却只是转移话题做个鸵鸟，可见他对自己已然慢慢接受了。

黎沐阳嘴角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催动着内里将自己变得凉一点驱除些暑气同时手也贴着夜清的后背给他输送内力。当他听到夜清发出满足的喟叹时，心下也是满足。他很久以前就发现夜清很喜欢他的内力，不是白得内力那种贪便宜的满足，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仿佛自己的内力就应该和夜清的内力相互交融，相互契合与成长。这或许也是至善长老和长白道长的初衷吧。

黎沐阳在夜清的额头印下一吻便也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只是可怜了万江，在庭院中站了一夜。

三人都不知道，林玉也是在房中坐了一夜。

要不是林玉将站了一夜的自己拽回去，万江不知道自己还将站多久，从在流云教亲耳听着黎沐阳和夜清完成解毒过程到现在听着他们不是解毒夜的喃喃耳语，万江不知道究竟该拿怎样的心情去面对。

他神情木讷双腿似铅地被林玉拖到房中被按着坐下，他知道林玉在说话可是就是听不清他在说什幺，直至最后林玉摔了茶杯，质问自己想要干什幺，是啊，自己究竟想要干什幺呢。

“万江，阿江，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师兄？”林玉这样问他，心里的忐忑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万江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终于抬眼朝林玉望去。

眼前的人双手颤抖，眼中饱含的情愫看愣了自己。可是，那人在说些什幺？喜欢教主？喜欢？

万江发不出一句言语，满心都被喜欢二字占据，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也变得混浊不堪。

林玉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已经以为他默认了，那种窒息感与绝望再次袭来，眼泪已蓄满了他低下的眼眸中。

“你在说什幺？”

万江低沉的声音传来，林玉蓦地抬眼，任凭泪珠滚落脸庞。